维达拉拉拉

走入噩梦之中

求马唐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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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温蝶,剑蝶,史俏,以及一厘钱俏蝶。

演艺圈设定。cp混乱慎吃。

 

“本报讯,当红青年演员、金狮奖影帝俏如来先生及影后冽凤蝶女士将于年底在美国完婚。据知情人士透露,两人在一年前俏如来先生参演的电影《侠影》的拍摄过程中于美国同居并承认订婚,目前感情稳定。本报记者就此事联系了双方经济人,还珠娱乐及墨世娱乐对此事均未予以否定回应。”

 

 

1.俏如来

 

俏如来进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小弟小空正盘着腿坐在电视前面,电视上大概是小空下载的电影,俏如来累的头晕眼花,但仅仅是靠着一句台词就分辨出了小空正在播放的电影是什么。

“你很喜欢这部电影?”俏如来换下鞋子,把买好的新鲜食材放进冰箱,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他回到门口,弯腰把小空扔在玄关处的乱七八糟的鞋子一双一双摆整齐。年轻男孩子的鞋子总是出人意料的多,小空就有收集时下流行的球鞋的爱好,俏如来因为工作之便,也时常送一些合作方的最新款给他,不过小空从来不收拾,穿一次就丢在门口,导致俏如来每一次都要在玄关处忙活很久。

“我在看我们亲爱的影帝大哥和准大嫂传说中定情戏,大嫂的演技很好喔,”小空歪过头笑, “和父亲搭戏也丝毫不见生硬。”他的眼睛中透出一丝戏谑,还有一点嘲讽,还有若有若无的试探。俏如来十分自然地躲过了无声的拷问,只是端着手里的茶坐在了小空的身边。就在他将目光投在电视屏幕的一瞬间,小空伸手按了遥控器上的暂停键,电视的画面定格在了饰演电影女主角的父亲的演员的面庞上,俏如来的微笑在这一刻瞬间失去了灵魂。

一秒钟的沉默后,小空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中爆发出来。俏如来坐在小空放肆的笑声中,像是被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冰冷山洪淹没,就连感官都变得迟钝了起来。小空一边爆笑一边拍着俏如来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亲爱的好大哥,你骗得了银燕,你骗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俏如来沉默地坐在地上,瞳孔中映照出屏幕上那张英俊的不似凡人的面容。流逝的时间像是冰山上缓缓流下的融化的雪水,在这张毫无瑕疵的面容上留下了一些只属于岁月的淡痕,一双多情的蓝色的眼眸像是涌动不停的深泉,无声地淌出了温柔。

如果说俏如来一生之中犯了什么罪的话,那就是他爱上了自己的父亲。这种爱并不来自于一个孝顺体贴的儿子,而是来自与一个成熟的男性。成熟的男性爱着人的时候,总是有性冲动作祟的。更糟糕的是,俏如来自责且羞耻地感到,尽管是自己对父亲产生了不伦之情,但似乎父亲也引诱了自己。

 

史艳文引诱了俏如来。

 

史艳文年轻的时候出演过的影视作品,单单是斩获大奖的就有很多。那个时候史艳文还没有结束婚姻,俏如来尚且年幼,弟弟们还说不清话,挥舞着小胳膊跌跌撞撞的追逐。俏如来的母亲刘萱姑出身昆曲名门,与史艳文结婚后为了保护孩子们的隐私选择了减少上台的次数。俏如来算得上是非常懂事的小孩,每每遇到母亲一周中少有的那么几次排戏,弟弟们倘若哭闹不止,俏如来就熟练地按开家里的DVD机,插上一张史艳文出演的电影的光碟,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们就会渐渐地安静下来。那个时候他们最喜欢看的是一部警匪片,讲的是双胞胎兄弟在黑白两道挣扎对抗的故事。小孩子看不懂那么多复杂的情节和暗流之下显现出的情绪,他们只是震惊于父亲和叔父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那些以假乱真的深红色的血浆,还有令人困惑却悲壮的结局。小空和银燕那时候年纪太小,总是在电影的一半就已经分不清哪个角色是父亲哪个角色是叔父,但俏如来总是知道的。史艳文或藏镜人本人或许都分不清的一个背影的定格,俏如来都能准确地说出这个背影到底属于谁。

只是那个一大家子人每天都有共处时间的温暖时期留给俏如来的回忆似乎只有那一部电影,弟弟们细腻的呼吸和橘色的夕阳。在俏如来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史艳文和刘萱姑和平的结束了婚姻,考虑到小空和银燕在感情上离不开母亲,最终史艳文获得了俏如来的抚养权。史影帝的工作室宣布离婚的当晚,萱姑买了机票,准备带小空和银燕回苏州老家。俏如来默默地站在玄关处送别母亲,他晓得此刻将与母亲做一场不长不短的分别,涨红了双目,手上不停地给萱姑递弟弟们需要随身携带的行李。萱姑因不舍长子而流泪,身旁的小空银燕什么都不懂,只当此次是出门远游,咿咿呀呀的催促着快些启程。

萱姑和两个弟弟走得远了。夜幕降临,人声又嘈杂了起来,夜空被娱记们手中的相机闪光照的亮如白昼。史艳文推开家门大步走进来的时候眉宇间尚带着怒气,猝不及防的在一片黑暗中与长子亮若星辰的双眼对视。他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走过去紧紧地拥住了留在身边的唯一一个孩子,还没有适应父亲身上的温度,俏如来就被兜头罩在了围巾下。他们离开得很仓促,史艳文紧紧地把儿子裹进风衣里,粗暴地推开企图将镜头伸进围巾下偷拍的记者。

俏如来离开了一家人生活了近十年的住所,搬回了史艳文没结婚前住的小洋房。

时人都说史君子看起来儒雅随和,实际上总是礼貌疏离,旁人根本无法接近。只有俏如来知道身为父亲的史艳文到底有多温柔。他会推掉手头的工作去小学给俏如来开家长会;倘若因为下戏太晚赶不上与儿子共进晚餐,第二天也会压抑满身疲惫早起准备早饭;墙角贴着150厘米的儿童身高贴纸,史艳文留下的最后记录比那贴纸还要高出几分。每一个夜晚,他总会温柔地与年幼的儿子说一会儿话,待到俏如来睡觉的时间,史艳文就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一下再离开房间。

俏如来看着父亲靠近自己,一张美丽的面庞随着弯下腰来而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同于电视中的做戏,这时的史艳文眼眸中流露出毫无保留的真实爱意。父亲额前的碎发从耳后倾下来,使得那双略显迷离哀愁的多情双眼半遮半掩的隐藏在斑驳的影子下,俏如来不敢多看,父亲冰凉的双唇就已经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贴了一下。

“精忠,晚安。”

灯被关上的一瞬间,俏如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或许俏如来的少年比起他的童年更加孤独一点。那个时候他已经长成了省心懂事又早熟的少年,作为大影帝的儿子行事低调,谦逊有礼。中考结束的暑假,温皇刚搬到史艳文隔壁,还珠影业的生意刚刚进军内地,温皇的养女凤蝶转到内地来和俏如来读一届。同龄人总是容易更快地生出感情,两个人家在一起又在一个学校,很快就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而随着萱姑重新登台,俏如来也很少有时间见到母亲、小空和银燕。每周打一个视频,弟弟们对大哥的印象越来越淡,能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俏如来无法再从弟弟们开始变得英气的面庞上回想到他们幼时的模样,兄弟们在视频中只是笑一笑,每次总有那么点没话找话,因此相比起小空和银燕,堂妹忆无心和邻家的凤蝶更像是俏如来的亲手足。凤蝶虽则年纪略小于俏如来,但性格刚强直接,处事上颇能看出一丝温皇的果决,能和俏如来平等的交谈,二人相伴都觉得十分舒服放松。高二的时候为了减少被狗仔偷拍的次数,俏如来和凤蝶申请了学校的住宿。自从二人周末开始结伴儿一起回家后,史艳文和神蛊温皇就没有再来接过他们了。

 

那时他们的同学们已经晓得他们的身份与常人不同,孤立的背后有歆羡,妒忌和轻蔑。好像影帝的儿子和大资本家的女儿理应愚蠢跋扈,理应当是他们的父辈给这个顶尖的高中捐了一大笔款子给他们买通了这个最残酷的斗场的入场券,他们不该有优越的成绩和能力,而这种刻板印象被俏如来和凤蝶的成绩单记录打破后,留给俏如来和凤蝶的就只剩下了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俏如来也不常与这些人有多的来往,午休时他就在学校的花园里和凤蝶交换俄罗斯文学,他们躲在迎春花丛后面一起阅读一本《卡拉马佐夫兄弟》的时候,时常能听见花丛后的女生们谈论面容清俊的俏如来,唯一和他亲近的异性冽凤蝶,最后总能把八卦的话题引到他的父亲史艳文、叔父藏镜人和凤蝶的养父温皇身上。那些离奇且莫须有的逸闻使他和凤蝶在迎春花丛后面大笑。俏如来的学生时代是中规中矩的,他和凤蝶的时光全都奉献给了学校的图书馆和离家最近的电影院。

 唯一使他不适应的,是住宿这件事。

 

俏如来不知道自小锦衣玉食、被两个爹轮流带大的凤蝶回到内地后在四人寝室住的习不习惯,只是当他第一晚躺在上铺,看着明晃晃的灯被室友啪的一声关掉的时候,自己的脸上就不可抑制的传来了温热的湿意。床单被罩是家中同款,还带着俏如来熟悉的味道,可是史艳文的脸却是那么温柔的在自己的眼前浮现出来。

那个时候俏如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的晚安吻一直持续到他搬到宿舍来的前一天,据他所知其他的父亲不是这样的。在那几年有些倒霉的男孩子们额头上开始冒出令人作呕的密集的青春痘,而其他大部分人嗓子开始变粗,身高疯长,体重也开始增加(俏如来也没有逃脱这种命运)。脱离了幼稚时的肥胖羸弱,却离成熟男性的体格姿态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种奇异的中间姿态使得他们中的大部分显得不自在且丑陋。而他们的父亲,开始在儿子们疯狂生长的岁月加速衰老、油腻。仿佛儿子们是无形的绞杀植物,夺取了父亲们最后青春年华的余力。父子像是镜子,父亲在镜子里暗暗的不安和妒忌,儿子高调又本能地漠视和厌恶。因此叛逆期一旦开始,许多父子的战场上往往是两败俱伤,误会和隔阂就此跨越了一生。

可史艳文不是这样,无论是暗淡的老去还是与青春期的儿子的沟通问题,史艳文都几乎没有与之相遇。他的容貌似乎一天比一天更神采奕奕,看起来像是年长俏如来几岁的兄长,甚至还在出演二十出头的青年。从另一方面,他是一个开明的家长,给俏如来买性教育的绘本,任何事情都询问他的意见,与他谈论所有他喜欢的文学,甚至在俏如来即将十八岁的时候让狼主和温皇带着苍狼和他一起去了一次成人才能进的酒吧(天知道两个少年在乱七八糟的灯光下脸有多红)。

以及越来越折磨俏如来的那些晚安吻。史艳文明明逐渐向俏如来展现了成人世界表象的冰山一角,却仍旧在给予亲吻的夜晚将他当成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幼童。俏如来羞不可言,却一点也不想拒绝。父亲的眼睛,父亲的手,父亲的吻。精忠,精忠。父亲的声音嘶哑而温柔。俏如来渐渐起了绮念,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大胆地无声回应,我在这里,父亲,我在这里啊。

住宿第一晚俏如来在疲惫中慢慢的睡着,他不敢多想或许他最想念的其实是史艳文的吻。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当晚史艳文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俏如来的梦里。俏如来一会儿梦见史艳文推开娱记们冲向他,他们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男女主一样拥抱接吻。一会儿又梦见史艳文冰冷修长的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衣衫,那样凉又烫的他难受,手指渐渐向下游走,点燃了自己的欲望。

精忠...不要怕,父亲在这里,跟着父亲...

 

父亲!

俏如来猛地惊醒,才发现窗外天色才刚刚发白,整个校园还在寂静之中。室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使他有些迷茫,当他翻身的时候他终于感到了身下的一阵异样。

他梦遗了。

 

见俏如来只是沉默地看着屏幕,小空耸了耸肩,重新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上是两年前凤蝶金熊奖封后的电影《心经》。《心经》由新锐导演万雪夜执导,拿奖无数,讲的故事发生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史艳文饰演的父亲峰仪和凤蝶饰演的女儿小寒生出不伦之情,在女儿二十岁生日的当天,与女儿形貌相似的女同学绫卿来家中做客。父亲被少女们谈婚论嫁的言语触动,为逃避与亲生女儿不齿的感情、同时光明正大的继续享受这种恋情带来的慰藉,峰仪与绫卿同居。小寒的女友米兰将在电影院目击峰仪绫卿的事情告知小寒,小寒起了疑心。此时一直暗恋小寒的银行家之子海立向小寒告白而被拒绝,出于无奈,海立将峰仪与绫卿的事告知小寒。小寒气急之下欲寻绫卿保守古板的家长告密,却被早已知晓一切的母亲劝阻,拉回家中。第二天小寒被送往远方的亲戚家,一切结束在了深冷的雨夜。

史艳文饰演的峰仪靠在阳台的玻璃门外,正缓缓的点起烟。整个阳台被暮色打的血红,史艳文一张脸被稀释后的橘红暖光照出别样的寂寥神色,只有缭绕的烟雾后那一双湖蓝色的双眼之中透露出昭示结局的狠绝和无奈。而阳台上,饰演女儿小寒的凤蝶身着一身孔雀蓝的衣裙,在烈红色的光芒中透出奇异的色调来。只这一幕,史艳文眸中折射的夕阳红,脸颊上的橘红以及凤蝶手下砖红色花盆中水红的花,引诱者孤注一掷,被引诱者无力逡巡,来回切换的紧张感至今叫无数的影评人反复讲解。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样开始的,”电影中的父亲苦笑,史艳文一张白玉般的面庞上全是复杂的痛苦“大概七八年前,你还只有那么一点点高……”

女儿只是在阳台上侍弄花草,闻言眉毛一挑,高声尖笑起来:“你早该明白的,爸爸。”凤蝶的台词功底非常好,那一声爸爸充满了轻亵和侮辱。一双眼里却全是泪意和得意。最后凤蝶抽身离去,只剩下史艳文的背影和他手中无意飘出的烟雾在阳台上。白西装上的夕阳一点一点褪去,整个上海被夜色攻陷。

 

“我怎么看这背影不像我们的好父亲...”小空用手里的玉米卷点了点阳台上的背影。“这个人感觉要更高一点,是我们的劳模老爸终于开窍,开始用文替了?”

俏如来看着屏幕,点起一支烟,含糊不清地说:“那倒不至于。但这确实不是父亲,”第一口烟喷出来以后他接过小空的烟灰缸,“这个背影是温皇前辈的。”

长久的沉默后小空意味深长地瞟了俏如来一眼:

“你们真有意思。”

tbc

 

《心经》部分演职人员表

导演:万雪夜

峰仪:史艳文

小寒:冽凤蝶

峰仪太太:恋红梅

绫卿:蝶舞

海立:俏如来

友情客串:任飘渺

剧本原著:张爱玲《传奇》·《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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